左右,再言他。
“今晚你们要表演吧?”
潘以伦顿了一顿,才说:“唱歌,除了唱歌,也不能表演别的。”
杨筱光“嗯”一声,看远处。
方竹靠着门边的柱子站着。她一身极淡地青色套裙,颜色直要印到了墙面里。灯光又闪,若不是这样一瞥,她竟没瞥见老友也在现场。但杨筱光决定按兵不动,她望了望何之轩。他侧着脸,同一位领导模样的人正说话,眼神微微动,转到方竹身上。只那么一刻,又调开。
杨筱光觉得这样一眼足矣,心中意足,微笑。
这样偷偷地一笑,落进潘以伦的眼里,又是别样的韵致了。他不知道她脑袋里又打了怎样的鬼主意。十足一个偷窥的少女看到有趣的情景。
方竹手里端了高脚酒杯,半杯红酒未饮尽,头就开始分裂般地痛。
何之轩就站在那里。她明明知道他会在现场,可她仍旧来了,甚至没有找理由拒绝社里的通知。
这叫做作茧自缚,明明知道结果,还是要去自虐一次。
主编和同事们围绕着要人,聆听谆谆教诲。躲在一边地她,眼光往场子里一转,看见了杨筱光。但杨筱光显然并没有发现她也在。她想去打一个招呼。正和主编热情交谈的某领导忽然就唤了她一声。
“小竹子!”
方竹吓了一跳,这样叫她的只有旧识的长辈。
“老方也在啊!父女两个还要分别赴宴。真是,真是!”
方竹已经惊了,这一听,更惊。
分明身后有把熟悉的声音:“方竹,吉林的周伯伯,你不认识了?越大越不懂礼貌。”
她几乎就是习惯性的微微鞠了一躬:“周伯伯好。”
身后的人走上来,一手搭在她地肩膀上。适度的温度,适度的距离。
周伯伯说:“这样标致,老方的福气。”
方墨箫说:“哪里,女儿大了,我们也老了。”
方竹细细打量身边的父亲。
她有多长日子没有见到他本人了?半年?还是八个月?应当很久了。在整理同事交回来的照片时,她细细辨过有无父亲。照片里地父亲,扁扁平平,不够真实,但神情万年不变,菱角分明的唇,总抿得那样紧。
他一辈子也不放松。
这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,生硬的,压制性的。方竹习惯性想要摆脱,可就一侧头,看见父亲的鬓角竟已雪白,心中莫名一恸。
方墨箫手里的杯子空了剩下一圈底儿,方竹就招了服务生,换了一杯果汁。方墨箫皱眉,方竹对周伯伯说:“伯伯别见怪,要我说一句顶真的,其实注意健康,真正关键。”
周伯伯哈哈大笑:“老方,我们是老了,要被女儿管了,我家那两个都在新西兰留学,一年见不着两次面。还是你福气,贴心女儿在身边,比什么都强!”
方竹又为这位周伯伯叫了一杯果汁。
父亲没多说什么,喝了一口果汁,从怀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