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很相信这话,中国人自顾不暇又怎么救他们?
何况,阮文又凭什么?救他们呢?
她又不是俄罗斯人。
……
陶永安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都颠覆了。
他从外面回来后一言不发。
马路两旁的小道,楼梯的台阶与楼道里,到处都有售卖勋章和食物的人,而他们的目标是如此的简单,就是为了卖出一些钱,好维系明天的生活。
这样的情景,陶永安不是没见过。
黑市里的以物换物并不稀奇,当初下乡甚至到了省城后的若干年内,陶永安都是黑市的常客。
可这不一样!
国内黑市多是出售一些紧俏货。
而这里……
出售的多是勋章和荣誉证书。
这本不应该发生在这里。
国际歌是怎么唱的?
英特耐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。
陶永安静静的看着坐在窗边的阮文。
这个酒店很好,能够远眺到红场。
“我?前年去年在这里待了半年吧。”
阮文看向远处,“当时很多人都觉得,难道还会更糟糕吗?”
事实上,还会更糟糕。
甚至这几年会越来越糟糕。
阮文低声叹了口气,“人民并不愿意失去他们的国家,可是他们已经没得选。”
陶永安神色茫然,一双眼睛几乎不能聚焦,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做交易吧。”
阮文掐了掐手心,“别怪我趁火打劫,只不过就算是散尽家财我?也救不了几个人,如?果能给他们就业机会的话,或许会好一些。”
起码能维持生活吧。
“你做什么?自然有你的道理。”
陶永安怕,他更怕这些发生在自己国家身上。
“阮文,你说我们会……”
“不会。”
阮文看透了他的心思,“太阳跑了我?们
去追,淹死在海中我们想法子填海,大山挡在家门口我们选择把山挪开,日子过不下去了我?们揭竿而起。别忘了,两千年前就有人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?乎。我?们不会重蹈覆辙,绝对不会。”
前车之鉴历历在目,怎么会呢?
多少仁人志士抛洒热血的土地,怎么可以成为寡头们的后花园?
不会,也不许!
陶永安看着这个自己认识了十多年的朋友,“阮文,你知道我?这辈子做的最值的一件事是什么?吗?”
“什么??”
“用我的一罐麦乳精借了你写的《简要》,累死累活的抄了两天。”
没有这件事,他依旧会参加高考。
可能还会昏厥在考场,可能还会被阮文谢蓟生他们搭救。
但不一定会有后来的交集。
陶永安笑了起来,“那是我做的最值的一笔买卖。